存珍

保存/修復?

「檔案保存猶如把肌膚『凍齡』,讓檔案以『長青』的面貌示人。」

各位家中如藏有舊文件、書本或照片,怎樣能適切地保存?而同時又能防止紙本文獻被蟲蛀爛及發霉等問題,想必是令你費煞思量,壓根兒一點頭緒也沒有。政府檔案處的檔案保存及修復主任廖慧沁女士在此與你們分享一些在檔案處內保存及修復檔案的小故事。

 

妥善保存歷史檔案——把檔案「凍齡」

廖女士形容檔案保存分兩大方向,有預防性和干預性。分別在哪兒?「預防性的措施是要讓不同類型檔案中物料的衰老期延長,如將肌膚『凍齡』一樣。要把檔案保持『長青』,我們的專業團隊會透過環境調控把一些有害物質移除,減低其破壞性,例如:控制濕溫度以避免發霉及蟲害、減少空氣的污染物,以及防止燈光和紫外光對紙本檔案及墨水原材料造成破壞等。團隊會參考國際標準和慣例,並考慮本地的天氣和實際的工作環境,來制定嚴格的儲存環境,如濕溫度的監控來妥善保存檔案。為了確保檔案庫免受蟲患困擾,當檔案被送往檔案庫儲存前,團隊會為它們進行低氧氣、高濃度氮氣滅蟲程序,確保文件中沒有常見的衣魚、書虱、煙甲蟲或菸甲蟲、白蟻、蟑螂等,以免影響其他館藏。」

至於在修復方面,廖女士和團隊會因應檔案的受損情況,度身訂造最合適的修復方案,為它們訂定一個「療程」。有些檔案保存得比較合宜,只需稍作修補,但有些檔案則破爛不堪、「五勞七傷」,便要採取干預性的工序,首要是確保它們的結構穩固,以便閱讀。

修復後的檔案,重見天日

那麼,干預性工序又是甚麼呢?廖女士解釋:「以紙本檔案為例,紙張的纖維被霉菌侵蝕後將會呈灰黑色,甚至『發紫』的狀況,我們便須借助化學藥水或溶劑清洗紙張,使紙張回復原本樣貌,只是這些干預性工序恰似是一把『雙刃劍』,它能有效地去除斑漬,例如在某些情況下,如清洗變黃的紙張時,可以洗走酸性物質,恢復紙張的柔軟度,令紙本返白,但這種侵略性的工序也可把墨水簽名、筆跡化暈或褪色,造成破壞。故此,修復組團隊須仔細評估每件需要修復的檔案的性質及每一個工序的預期結果,亦需要有經驗的修復主任,才能決定合適的修復方法。」

發現檔案的奇妙「旅程」

廖女士憶述:「有一次,我們在處理一個發霉的檔案夾時,發現霉菌已嚴重侵蝕檔案夾的表面,其物料因此產生了變化而黏連,使紙本檔案無法打開閱讀。團隊利用小工具和水氣融解黏連物質,並使用薄刀片剖開,成功把檔案夾打開,赫然發現內藏一張年代久遠的地段圖則。」她形容,團隊簡直欣喜若狂。「事實上在修復檔案時,修復主任要膽大心細,好比進行一場外科手術,要小心翼翼地準確拿捏每個步驟。」

不斷學習和創新修復技巧

檔案從產生到使用,再送到檔案處進行修復及「治療」,已經歷了不少歲月洗禮。廖女士形容:「每份來到我們修復組的檔案都有它自己的故事,它們的狀況也反映了它們在檔案產生部門的使用率和保存環境,甚至是在檔案處的取閱率。」

廖女士表示,檔案處藏有一本記錄19世紀中葉香港景貌的孤本相簿,因記錄了當時的景貌,深受市民歡迎,故此公眾借閱率非常高。可惜,頻繁的取閱令照片塗層物料開始脫落,有些照片甚至開始彎曲變形。我們已把它進行修復,之後再供公眾閱覽。但發現照片仍然容易因經常翻閱而受到破壞,最終決定製作數碼複本供市民查閱。廖女士形容這是一個「雙贏」的方案:既有助保存相簿內的照片,亦能提供更便捷的途徑予使用者取閱。

她補充,館藏數碼化已是國際大趨勢,數碼圖像可方便傳送,使讀者在手掌之中瞬間得到所需要的資訊,但當中涉及相當的資源及專業技巧,工序繁多。團隊在製作數碼複本時也會一併製作縮微膠卷,作為較長期及穩定的貯存載體。

並肩作戰,為大家「存珍」

肩負「存珍」重任的修復組團隊在處理「奇難雜症」時,不單需要應用化學知識和實踐經驗,緊貼業界最新、最先進的技術,甚至要探古索今,構思「搶救」檔案的方法。廖女士憶述:「有一次,我們需要修復一份1901年馬頭圍村村民的呈請書。由於它以奏摺形式作載體,而摺疊位置受到蟲蛀,導致部分紙頁斷裂。考慮到檔案以傳統中國手抄紙書寫,便認為採用中國書畫托背裝裱技術最為合適,於是決定採用這個修復方案。在檔案背面刷上漿水,再貼上宣紙,讓紙頁回復堅挺,並修復蟲蛀洞口。這種修復方法與檔案紙質完美結合,效果理想超乎預期。」

圖1 廖女士及其團隊正以漿糊加固即將裝裱的藏品

面對往後的挑戰,廖女士及其團隊會繼續為我們珍貴的歷史檔案尋找完美的「治療」和保存方案,活用不同知識和技術,為大家「存珍」。

影片1 檔案文件的修復

影片1是有關檔案文件的修復示範。

影片2 利用相角裝裱紙本展品

影片2是有關利用相角裝裱紙本展品的示範。

影片3 利用自製膠角紙裝裱紙本展品

影片3是有關利用自製膠角紙裝裱紙本展品的示範。